【莉斯&詹斯】玛格丽特（中）
“我真的爱你。不幸的是，有时候一个人无法在做自认为正确的事时，不让另一个人难过。”
*ABO背景，第四爱提及，狗血大三角。
*自行避雷。
鼻涕精，不，现在应该叫斯内普，他怎么——怎么会是Omega？二年级的詹姆斯先生百思不得其解。
一年级时他便和斯内普相看两相厌，他对莉莉为什么会跟这样的人做朋友感到不解。于是，唔，他们背着女孩打了一架。更为强壮的詹姆斯赢下了这光辉一役，但来自蜘蛛尾巷的恶毒言语也不是Mr. Little Potter可以承受的，哪怕它们并不成熟。
家族教育毕竟限制了他，叫他在二年级时才想出足以匹敌的称呼。詹姆斯得意极了，他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自得不已，于是“鼻涕精”贯穿了斯内普二年级的第一个学期，与之相配的，斯内普也愈发牙尖嘴利。詹姆斯被气到放弃言语直接甩锁腿咒也不是一次两次，事后被拎去麦格教授的办公室，听着麦格训话，年轻的波特心里却想，管他呢。
然而这一切都在二年级下学期时结束了。斯内普出人意料地分化成了Omega，詹姆斯不得不停止他那些层出不穷的小把戏，甚至捏着鼻子老老实实叫回斯内普。毕竟同一位Omega打架，老实说，哪怕波特家族作风不羁，也不会将此写入条例。
于是詹姆斯的春天提前结束了。再也不能同鼻涕精痛快地打架——哦原谅他，他应该叫斯内普——只能被动地承受这恶毒蛇语，詹姆斯发自内心地为此感到难过，真的。
好吧，好吧。詹姆斯在去地窖的路上恶狠狠地想，谁叫他是个Omega。
逆流穿行在一片斯莱特林中并不好受，尤其是一个格兰芬多。补充一下，年幼的、害他们扣了好多分、独身一人的格兰芬多。
哈。詹姆斯在心底笑出声来。真是十足合适的一个靶子。
感谢斯莱特林的矜持与谨慎，他并未受到冷眼外的任何袭击，得以完整地站在他此行目的面前。斯内普看上去对此不甚惊讶，甚至可以称得上厌恶地皱眉，“又想来干什么，波特？”
“Well，鼻涕……斯内普，我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。”詹姆斯皱皱鼻子，不甘不愿地补上一句，“所有的。”
斯内普，不出他意料地狠狠皱眉。詹姆斯闭上眼睛等着接下来恶毒的羞辱，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:如果斯内普说的实在难听，那他即便被麦格训话也要狠狠揍他一拳。
让他没想到的是斯内普未发一言。长久的、令人不安的沉默煎熬着年轻的格兰芬多的内心，这令人窒息的安静迫使他睁开眼，却意外看见一脸复杂的斯内普。
同样年轻的斯莱特林问他，“就这样？”
“什么？”詹姆斯没有明白。
“我说，”还没学会遮掩自己情绪的斯莱特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，“就这样？仅仅因为我分化成Omega，你就可以为之前的一切道歉？”
詹姆斯傻傻问着，“不然呢？”
“愚蠢的格兰芬多。”斯内普冷冷瞥他一眼，抬脚走出这一方寒笼。
詹姆斯心烦意乱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。
那天去找斯内普道歉并未起到他想象中的效果，反而让斯内普同他更不睦，不能对Omega出手让他束手束脚，而斯内普显然发现了这个，同他呛声得更厉害。很多时候，詹姆斯被气得咬牙切齿，握住的魔杖却又不得不松开。这无疑更助长了斯内普的嚣张气焰，证据就是越来越精妙的讽刺与挖苦，无处不在。无处。
詹姆斯的二年级就在这样的日子中过去了。
而现在来到三年级，詹姆斯惊恐地发现他对同年级的朋友，第二性别相同的，鼻涕精（是的，他现在仍然如此称呼，毕竟礼仪在鼻涕精面前不适用，不是吗？）唯一的好友，莉莉·伊万斯，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感情。
老天。詹姆斯恨不得以头抢地。这三个定语哪一个都够他头痛。
他伸手揉揉自己眉心。朋友未尝不可进一步发展；同是Alpha也并非不能相恋；只是鼻涕精……
稍有平复的心情又因为这荡到谷底。这一年他几乎是幸灾乐祸地看着鼻涕精和莉莉时常争吵，鼻涕精还是有基本的礼仪的（虽然对他不是），证据就是对着莉莉，鼻涕精很少吐出什么真正恶毒的话来。
但那也足够伤人了。鼻涕精的刻薄言语，个中滋味他最知晓。或许这些话说多了，鼻涕精也不会如何正常说话了吧？
他不无恶意地想着，随手把马尔福私人聚会的邀请丢在桌上。
Fuck.
詹姆斯怎么也没想到这得意洋洋的孔雀在邀请里洋溢赞美的“无价之宝”，竟然是鼻涕精。
瞧瞧这孔雀的得意，“有着过人天赋的”；“光彩夺目的”；“不可多得的”，最后还要故作谦卑地写下“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这机敏的、与马尔福合作的无价之宝。”
Fuck。詹姆斯的舌尖抵上犬齿，他无声地把这词又念了一遍。
明显被精心打理过的斯内普毫无疑问地成为了这场聚会中的焦点。卢修斯应该为他施了某种魔咒，或是魔药——马尔福总是会有这些的，詹姆斯烦躁地想——来使他的头发变长，由微微及肩到现在可以柔顺地垂在一侧胸前。这奇异地柔和了他过于突出的面部线条，使得这难驯的Omega也显出几分温和来。一身合体的、乍看之下平平无奇但十分考究的长袍，细节处的配饰低调但不失华贵。当然、当然，这是马尔福一贯的审美。
于是一切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。苍白变得精致，见惯的墨绿也变得优雅，间杂于其中的些许暗金色为Omega平添一份贵气时，又赋予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绮念。那些詹姆读不懂的东西变得忧郁又神秘，他看着不远处同样被惊艳的莉莉。
而格兰芬多——
格兰芬多永远追随秘密。
“你说什么？莉莉已经答应斯内普做他的舞伴了？”
换回称呼的詹姆看上去成熟了不少，他也终于不再让麦格整日操心。只不过有时，那小狮子摇头晃脑的神气还是会穿破这层成熟的外壳。
詹姆难得有些生气，“还是莉莉自己要求的？”
被问到的人耸耸肩，“我听说是。伊万斯在刚宣布举办舞会时就去找斯内普了，你也知道，现在他很抢手。”
詹姆狠狠皱起了眉。三年级那次聚会后，斯内普就一直留着那头长发，而今一年过去，也长了不少。以斯内普一二年级时怕麻烦的个性，詹姆很难不去想他这头长发到底是为谁而留下的。
他闭上眼，不去想那头堪堪及腰的乌黑长发。对于斯内普决定留长发这件事，马尔福绝对是最乐见其成的。卢修斯十分慷慨地包揽下斯内普全部的发带，连同马尔福世代相传的护发魔药一起送给他，甚至还有几个无伤大雅的编发魔咒。而他的女朋友，亦是他的婚约者，也对打扮斯内普这件事十分感兴趣。她会细细地帮斯内普挑适合他的长袍，得体的衣物，精心配好配饰（甚至卢修斯也会来帮忙）。起初斯内普试着拒绝，要知道，拒绝一个马尔福是多困难的一件事。而卢修斯，显然是一个十分优秀的马尔福。
于是斯内普毫无意外地在那场聚会以外也成了焦点。他过人的魔药天赋，在一个马尔福和一个准马尔福的帮助下出众的外表，十足悦耳的嗓音——忘了说，变声后的斯内普配上如今的外表，哪怕言语依旧刻薄，也很像调情——以及，他Omega的性别，都让他变成了真正的风云人物。
“……所以说，伊万斯抢先下手也不难理解。毕竟现在的斯内普，啧，”那人还在继续说着，但詹姆不太想听了。
他走向了地窖。
“……什么？”西弗勒斯为自己听到的皱眉。
詹姆咽了口口水，“我说，你能当我的舞伴吗？”
西弗勒斯抬手把滑落的一缕发丝掖到耳后，“我想你应该听说，”他看向面前莽撞闯进地窖的格兰芬多，“我已经答应莉莉了，波特。”
詹姆干笑着舔舔嘴唇，“我应该知道吗，鼻涕精？”
已经很久没被如此称呼的西弗勒斯冷笑，“用用你那贴在无用大脑两侧的装饰品，P·o·t·t·e·r.”
詹姆斯披着隐形衣靠在门上。他手里把玩着那条本来贴服系在西弗勒斯发尾上的发带，此时被人粗暴地从门把手上拽下，在手上无意识地揉搓。
发带。很简单的锁门咒。西弗勒斯。他想，莉莉还真是性急。
他挥杖召来气味阻隔剂，操纵着它细细喷了这教室周围。随后他带着这Omega曾贴身佩戴过的发带，一个人披着隐形衣，幽幽走回卧室。
他开门。被精心打理过的花束因魔法得以留存娇艳，哪怕在夜半时分，也香气缭绕动人心神。
只是寂寞开无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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